17.第十七则笔记：传闻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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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话让赫斯珀脱离了那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可她清醒过来，却并没被这句话安抚，而是朝他摇了摇头。
“我想你父亲不会告诉你的。如果像你说的，他希望继承人继续行动但又一直对你保密，那他应该是不希望你跟着一起被怀疑。”
开学前在对角巷，马尔福先生曾经和韦斯莱先生打过一架，据说是因为韦斯莱先生正在查抄与麻瓜有关的违禁物品。赫敏回来就猜测道，没准马尔福家里就有一些违禁物品，甚至可能是那些吓人的黑魔法用具。
“——他们家过去就是追随神秘人使用黑魔法的，一定有很多跟黑魔法有关的东西。他们肯定是担心，那些东西会在查抄时被人找出来。”
这种形势下，就连赫斯珀也想得到马尔福家要很低调行事才能避开风头，遑论是那位惯会审时度势，神秘人一消失就和他撇清关系的马尔福先生。
“所以他不会让你掺和进去的。”赫斯珀又一次摇摇头，从德拉科身边木然地走开了。
她的推测显然是正确的，学期要都结束了，德拉科也没再和她提起密室的事。
要乘坐霍格沃茨列车回家的前一晚，赫斯珀匆匆吃完晚餐，和留校的赫敏告了别，就拢着斗篷往地下走。这个时间大家基本都还在礼堂吃晚饭，迷宫一样的地下阶梯空无一人，赫斯珀踩在石头阶梯上的脚步声几乎回荡在了整条楼梯里。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开在一面空荡潮湿的石墙上，要穿过这些弯弯曲曲的长阶梯转过一个通道才能看到。赫斯珀走过转角，隔着通道一抬头，远远望见石门边守着个黑乎乎的人影，登时吓得浑身一颤，心脏都差点骤停了。
“——是我！”
黑乎乎的人影听见脚步声就回了头，刚好看到赫斯珀像只小鹌鹑似的哆嗦了一下，便没好气地小声道。
赫斯珀眨巴眨巴眼睛，试图把自己“从这句埋怨里听出了安慰语气”的念头从脑袋里抛出去。她敛下方才的惊慌，慢悠悠踱到门口要念石门的口令，德拉科却忽然张口了。
“我——我爸爸给我回信了。”
口令在第一个音节就停了下来。赫斯珀忖思着偏过脑袋，望向他一直往地上看的脸。
“你被骂了吧？”
德拉科嘴唇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来。
他写信时有意多加描述了那两个麻瓜巫师受到攻击的惨状，还兴高采烈地询问起继承人是如何做到的。可今天收到的回信里，卢修斯不仅没被他这份刻意的幸灾乐祸打动，反而训诫了他一通，叫他收敛一点，不要抛头露面轻举妄动。
就在上个星期，魔法部查抄了马尔福庄园。幸而他们什么都没找到。
赫斯珀一看他这样子就明白了大半。她望着这个男孩浅金色的发顶，察觉到他身上仿佛隐隐有种名为歉疚的情绪。
其实他不用这样的，赫斯珀想。不管是提醒她注意安全，还是写信给卢修斯询问密室的细节，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倒是她才应该说句感谢。
……等一下？
赫斯珀蓦然睁大了眼睛。
无论是“一个马尔福因为觉得自己没帮上忙而感到抱歉”，还是“她自己想要对一个马尔福说谢谢”，都让她的思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另一个可怕的想法赫然出现在她脑袋里，她心神微动，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你不会……是特意留在这里等我的吧？”
“谁是要等你啊！”
德拉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他竭力让自己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好像当真认为她的想法又荒唐又可笑。
“我，我可是一个纯……我可是一个马尔福！我怎么会在这里等你！我是为了——”
石门一声轻响，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是潘西。
她冷不丁看到门口相对而立的德拉科和赫斯珀，脸上慢慢浮现了一层惊疑。在她即将往瞪着赫斯珀的眼神里添上真正的敌意前，赫斯珀先开了口。
“所以你是在等帕金森啊。”
她豁然开朗，说完这句话就同样毫不在意地绕开潘西，走进了休息室。石门在她背后轰然关上，遮住了潘西惊喜的脸，也遮住了德拉科骤然慌乱还夹着一丝恼意的目光。
而赫斯珀很快就把这些事情都抛到了脑后。踏上由夜骐拉着的马车，她终于能重新捡回许久不见的好心情，兴致勃勃地给赫敏数起了回家后要寄给她的圣诞礼物。出发前她向赫敏挥手告别，视线落在赫敏背后时，意外看到了那个正在被韦斯莱双子哄着玩雪的红头发姑娘。
有什么东西流星一般划过她的脑海，没等她捕捉住，又像烟花一样飞快地消散了。
圣诞节早上，赫斯珀是在一阵甜甜的香气中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入目所及是暖黄色的墙壁和厚实的窗帘。她从床上跳下去，连鞋子也没穿，扑到窗前拉开了窗帘。阳光温柔地倾泻进来，洒了她一头一脸，最后落到了她白色的被子上。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起床时看到这样明媚的阳光了。
窗外堆着层层白雪，格兰杰夫妇正从他们的院子里走过来，手里还捧着一只腌好的鹅。从赫斯珀有记忆起，只要是在家里过圣诞，格兰杰家和阿斯克勒家都是要一起度过的。今年赫敏不在，但两对夫妇依然按照惯例给赫敏准备了圣诞礼物。它们统统由赫斯珀做主，跟她自己送的礼物一块寄到霍格沃茨去了。
天边远远出现了一点斑驳的白色，赫斯珀只盯着它看了一会，就随便套了件衣服飞快地跑下去。等她跑到院子里，那只羽毛斑白的猫头鹰正好从格兰杰夫妇头上掠过，落在她面前的栅栏上，嘴里还衔着一个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