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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无绝对。
顾洺瑶说的话像是突然给林清清打了一剂强心针。那些本来不够清楚的事情忽然在这一刻贯穿连接, 让她灵光乍泄。
老实讲，樊雪的段数并不够高。
从她一进剧组, 樊雪就想来个下马威就可以看得出, 樊雪不是那种会暗戳戳用手段阴人的大小姐。
樊雪有足够威风的家世。
从客观实际的角度来看，她本身也不需要靠段数来取胜。
毕竟无论如何, 她和顾长洲还占了个门当户对的“般配”。如果她当时没有处处针对，手段落的太下作，可能顾长洲看在世交的面子上也能和她和睦共处。
如此, 等再过个三年五载, 两人迫于家庭压力顺势结为连理也是大有可能。豪门的套路，无非就是这么几种。
但偏偏，樊雪不是个省心的人。
林清清蹙起眉, 一边分析樊雪, 一边回想在《暗香》剧组的种种。
事情已经过去了小半年，她对樊雪的印象很模糊，大部分的记忆还停留在樊雪和那个演男一的吴优身上。
但有一幕戏, 她记得非常清楚，那就是她在对戏中想给二人一个好看, 三番两次打压吴优时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那一场戏直接让吴优坏了心态, 频频ng，差点被导演骂到狗血淋头。最后还是樊雪突然来了个神助攻, 在最后一条戏里硬生生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拉回注意力的方式很特别，并非依靠演技，而是胜利在一个看似不怎么用心的小动作上。
当夜黑灯瞎火。樊雪退了一步让灯光照到了脸上。她震惊的表情算不得精彩, 但她后退的步伐很有说服力。
那种微微踮着脚尖，慌乱的不知所措的小碎步，配合着高跟鞋咔哒的声音，像是踏响了黑夜的舞步。足以体现人物当时震惊的心情。
那一场戏，堪称樊雪演技的大爆发也不为过。
但现在反过头来想想，无论依照樊雪的性格还是她平日的演技，她本身就不属于关注细枝末节的细节控，这么一场戏，也远远上升不到她揣摩到人物心情的地步。所以，她更不会因此动之以情，直接映射到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上。
那这也就是说，当时还有人在背后帮了她一把？
林清清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她思来想去把原本看似普通的事情倒过来翻了一遍，种种迹象，都能说明其中的不合理，像是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恐慌感随着她倒推的思路像是突然席卷而来的浪潮，席卷而来之际让人心惊肉跳。
“你的意思是，当时参与离间‘林清清’和顾长洲的人，还有一个？是韩雯绘吗？”林清清拧紧眉头，不确定地问。
顾洺瑶耸肩，拨弄着纸杯里的勺子，“到底是谁得你自己去找。你和原主签订的灵魂契约我不能直接干预，只能给你恰当提示。”
林清清皱起脸，“可我根本就没有头绪。如果不是韩雯绘，那还能是谁？我是不是得把和他接触过的所有女人都排查一遍？不不不，背后参与的人也不局限于女性。万一是个男人怎么办？我看那个alen也很有可能啊！”
“……”顾洺瑶差点笑出声音。
林清清毫无所觉，低着脑袋继续碎碎念：“我和他非亲非故，如果kk查不到就只能雇佣私家侦探。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以他谨慎的性格肯定会知道我的小动作，万一他以为我对他有点什么意思可怎么办？难道复合吗？……这太可笑了。”
林清清细思极恐。
顾洺瑶不置可否，懒洋洋地靠向了椅背，“反正，你自己衡量吧。作为一个有智能有灵魂的个体，你不应该依靠别人来处理自己的事情。无论是kk还是我，都只是你的朋友，能帮你的地方有限。该要自己动脑的时候，还是得自己动脑。”
林清清怨念脸，“那也得让我有个动脑的余地啊。你都说我快被灵魂抹杀了，万一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挂了呢？”
顾洺瑶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你现在已经和这个身体融合。对于我而言，你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我只是以暂时参与者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等我完成任务就会回归，本质上我们俩应该井水不犯河水。”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kk修好了我也不能回去”
“不，主空间随时欢迎你的回归。但依照你现在的情况，只能按照正常流程，生老病死后以光脑携带者的方式回归空间。”
“我……不是很懂。”
顾洺瑶笑着摸摸林清清的狗头，“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等你的kk完成高级修复，你就会成为一名穿越任务攻略者。届时，只要完成这个世界某个气运之子的攻略度，并且陪伴‘他’度过一生，你就会在正常死亡之后，因kk的力量被召回主空间。所以，你不必自寻烦恼，差不多了就找个好人嫁了吧。我看你的攻略度也很高了，起码得有两三个人有和你共度一生的愿望。”
“哈？”林清清一脸懵逼。
“别露出这副表情。反正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具体怎么做，得你自己考虑。”顾洺瑶戳戳杯子里化掉的冰淇淋，“我不能越俎代庖。”
看样子是在顾洺瑶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内容了。
林清清叹了口气，“那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你这次到这个世界来是有什么目的？”
生怕顾洺瑶不搭理她，林清清又努力做出补充，“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我们俩明明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觉得你会因为好心才对我亮出底牌。”
“啊，我当然有目的。”顾洺瑶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眸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