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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匆匆忙忙赶去女王街,进入位于女王街244号的外交部。

泽兰人喜欢讨论女王街,这条街是这个国家的核心,同时也藏着最多的秘密,不过说起具体名字是为了纪念历史上哪位女王,他们大部分人也说不出个好歹。

外交大臣吉恩·福勒神色不愉地走进那顶上带有尖角的建筑,带着他一贯急切的步伐。

办公室内常务次长兼外交部的负责人克莱曼先生已经坐定,手中端举着咖啡,一副将喝未喝的样子,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报纸,保持着思量的模样。

“克莱曼,你在,”大臣走了进来,冲克莱曼点了点头,随后把帽子挂起来,“太糟糕了,我的报纸,该通过送信口准时无误被塞进我家的报纸又一次,根本没有一点踪影,邮政局最近都是怎么回事!”

克莱曼没有理会吉恩的抱怨。

“我想你必须读一读今早的晨星报,大臣。”

“怎么,又发生了什么,难道我们那位…又罢免了哪个大臣,好任命一个毛头小子。”他说这话有些不公允,因为他自己也才将近三十岁。

“我相信国王陛下有他用人的考量,加斯特伯爵能力出众……”克莱曼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下。

“我更相信是国王为了他的剧目过审的更加容易,可怜的老东古。”感叹了一下前任内政大臣的名字,他还是接过了报纸,眯起眼睛,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费加德公爵之女被人目击与国王于夜间在剧院……”他没念完就用报纸捂住了脸,因为实在太无奈了,“提醒我,克莱曼,最近千万不要上剧院。”

“是,大臣。”

“所以,这有什么重要,”吉恩随手把报纸扔到桌子上,“不过是又一次花边话题,更该出现在《每日娱乐报》,说真的,《晨星报》?”

“我必须提醒您,报道后半部分有介绍费加德公爵的家世。”

“芬迪亚的公爵们已经人满为患了。”吉恩随口说着,不以为意地再一次拿起报纸来看,然后,腾地,他从椅子上站起。

“费加德公爵,据悉为掌玺大臣波顿同父异母的……的弟弟?”吉恩震惊地一字一字地念出来,然后又砰地坐回到位子上,“天呐!”

他既震惊又茫然,因为已经预感到掌玺大臣也是无形首相(官方没有这种头衔)的波顿将进一步与国王加剧矛盾。

“我们该怎么做,克莱曼?”吉恩有些无措,因为他本身并没有足够倾向,这也是国王和首相选择他充任外交大臣的原因,虽然表面理由是吉恩本人精通六门语言,不过更多可能是因为他性格唯唯诺诺,哪方都不敢得罪,也胆小到不会轻易投靠任何一方。这是博弈的结果。

“我们应该什么都不用做吧?”他神经质地再一次拽过报纸,不确定地说。

如果首相与君主矛盾进一步加剧,很明显在权力的争夺上会更加剧烈,他这个中立的很明显是最容易先受到冲击的,最明显的首相和国王本人的所持的外交政策就不太一样,为了表明态度,从他这里开刀也不是不可能。

吉恩不是很笨,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还是有点迷茫。

“值得庆幸的是,费加德公爵与首相本人并不亲密,甚至有传言他们之间关系恶劣。”克莱曼从容地说。

“这么说,首相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吉恩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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