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秋文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落秋文学网onlineopo.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一生中经历过太多次战争,印象最深的只有几次。其中一次就是后来被我们称作‘终结之战’的决战,我利用格兰芬多的魔法阵强行封锁了空间,再加上萨拉查准备许久的另一套魔法阵,爆发性的一举摧毁整个教廷根基,终结了战争——也就是我在记忆中看到的那一幕。

之后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在那两个月出席所有会议,清扫战场,计算战损和安抚巫师的都是喝了复方汤剂的萨拉查。这件事除了赫尔加和罗伊娜没有人知道,那两个月我唯一的娱乐就是听她们告诉我萨拉查如何完美的伪装成我击退了所有的试探者,树立起格兰芬多强大不可战胜的形象。可以说我能坐稳白巫师首领的位置,起码有萨拉查一半的功劳——他居然连我的叔叔修亚都骗过去了,直到我死前他都以为我真能强大到释放完那个魔法后还有余力把所有同盟打倒。

我曾经问过萨拉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那时候顶着我的脸,用专属于他的,讥讽中带着傲然的语气说:“这是我们的胜利,我不能让其他人夺走属于你的东西。”

“既然这是我们的胜利,为什么你不能站出来收割成果呢?”我问他:“论付出你不下于我,只不过我恰好是那个完成最后一击的人。”

萨拉查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冷笑了一声:“我连黑巫师都不想管,还要管白巫师的破事儿?”

如果不是黑巫师首领这个工作必须以死亡终结,我猜萨拉查肯定是历史上第一个甩手不干的人。

这就是他最矛盾的地方。我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他不惜捅我一刀也要回去继承那个将他驱逐的斯莱特林,而我将权利送进他手里时,他只会抓起它甩我一脸。

对一个沉溺于回忆的老人来说,最致命的就是你意识到你正在记忆中沉沦,但你不想挣扎。我注视着冥想盆,在第三次把头塞进之前,某个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我合拢书架,推开书房的窗户,两个半精灵正急匆匆的从下面跑过。他们抬头望见我,停住行礼:“格兰芬多阁下,夜安!”

“发生什么了?”

“艾维斯要出生了!”一个半精灵迫不及待的说道。

“艾……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的同伴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角。半精灵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是狮鹫,阁下,艾维斯是我们给他取的名字……他将在今晚出生!”

“……这个名字和我有关吗?”我问。

“是的,阁下!”半精灵高兴的说。

我:“……”

半精灵是一个很单纯的种族。换个说法,除了拥有传承的那些之外,半精灵们往往比较没脑子。他们追随格兰芬多的时间很久,久到每个半精灵一出生就培养出了格兰芬多狂热症。这种症状大多数时候不会给你带来影响,但在某些时候非常让人头疼。艾维斯是我曾经坐骑的名字,他美丽而强壮,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深深为他着迷,包括我。我已经失去他一千年,骤然听见他的名字还是失神了片刻。

格兰芬多领地有一处是属于狮鹫的,遵循古老的盟约,每个格兰芬多都会与一头狮鹫建立联系,成为战斗伙伴。很幸运的,我成为家主那一年恰好有一头狮鹫出生,我为他取名艾维斯,亲自驯养他,而他成年后一直追随着我在各个战场碾转,用利爪撕碎每一个我无法顾忌的敌人。在我死前,他第一次自空中坠落,仿佛预示着我的结局。

现在,我回来了,又一个艾维斯出生了。

宿命般的奇妙感觉让我选择和半精灵们一起走进狮鹫领地。

这里与千年前我第一次进入时没有太大不同,几十头成年狮鹫在半空徘徊,发出能震碎人耳膜的尖啸。深谷上方的岩石上布满了他们的利爪留下的抓痕,预示了他们的攻击性。我顺着斜坡落入深谷底时没有受到阻拦,因为我已经割破手腕,格兰芬多鲜血的气味安抚住了这些大家伙。他们收拢翅膀落在凸起的岩石上,用锐利的澄黄色眸子目送我走到深谷中心。

那里有两只成年狮鹫。雌性不断挣扎,羽毛凌乱,发出痛苦的哀叫。雄性狮鹫趴在她旁边,不停的用喙安抚性的啄着她的脖颈,忍受着雌性的利爪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半精灵们跪坐在他们旁边,尝试的用治愈魔法缓解着他们的痛苦。我走过去,其中一个半精灵看见我立刻焦急的说道:“阁下,艾莉难产了!”

“我看到了。”

雌性狮鹫的挣扎已经开始减弱,雄性狮鹫开始变得焦躁,他拍打着翅膀,脚爪在岩石上犁出深深的痕迹。他不停的鸣叫着试图唤起雌性,可回应他的只是有气无力的哀鸣。

“所有人退后。”我吩咐道:“不论发生什么,不要接近。”

半精灵们点头后退,将他们留在中间。我走过去,雄性颈上的羽毛立刻炸起,威胁性的发出啸声。我迅速接近他,岩石中窜起无数锁链将他捕获,他试图飞起,但被锁链层层缠绕,死死压在了地面上。我越过他走到雌性狮鹫面前,她勉力撑起,抬头看着我。

我抽出了剑。

四面八方,狮鹫的骚动声传入我的耳中。我催动魔力,让更多鲜血挥发入空气,警告它们不要接近。我将剑刃竖起,让它清晰的倒映在澄黄色的瞳孔中,然后慢慢的,将它横过来,抵上她的腹部。

被压制的雄性狮鹫感应到我的杀意,开始疯狂挣扎。锁链接连崩断,又层层压下。雌性眼中流露出畏惧,她想要后退,可退无可退。我按住了她的头,剑刃下压,割断平滑的羽毛,触及血肉。然后,鲜血顺着剑刃流下。

狮鹫的戾啸声充斥整个世界,泥土如海浪般起伏,又在我释放的屏障前生生止住。我直视着雌性的双眼,将剑刃继续下压,她惊恐的挣扎,祈求般看着我,眼中涌出透明的泪水。

“我会将你砍成两段。”我对她说,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就从这里,连你的孩子一起……没有人能拯救你们。”

屏障摇摇欲坠,我补上一层,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雌性在我的剑下拼死挣扎。狂怒和惊惧在她的眸中翻滚,她张开喙狠狠咬住我的胳膊。温热的血涌出,与她顺着剑刃流淌的血一起浸湿了睡袍。我死死压住她,她激烈的挣扎,被杀意刺激得爆发了潜力,猛地挣脱我。她的头高高昂起,啸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我再次压住她,能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流失,手掌下的每一分肌肉都绷到极限,她颤抖着,拼尽全力——

——一声微弱的,几乎被淹没的轻鸣响起。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世界都仿佛静了一秒。

这就是生命的力量,母亲对孩子的保护欲和求生欲能够让她们突破极限,创造奇迹。

历史军事推荐阅读 More+
数据库连接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