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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手的却不是典安之和甲二甲三。
铁怅低吼一声把一棵树连根拔起从树上摇下来三个人时,典安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典兄莫怪,我这兄弟也就有这两分蛮力,倒是让你见笑了。”叶飞白稳如老僧一般坐在马车上笑眯眯地道,“二弟自小便有神力,加之所学功法和招式大都是大开大阖一类,所以过招之时往往并无甚章法——三弟,二弟对付左侧那三人了,那么右侧那三人就拜托你了。”
马车里突然窜出一道红影,燕璇玑似乎早已知道叶飞白所说的那三人身在何方,他人在空中,反手已从背后拔出了赤霄长剑——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也太凌厉,所以当暗处那三人中靠前的那人胸前被洞穿之时仍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三组并入一二组,甲二去缠住典安之,甲三解决掉那个白衣小子。”那阴柔男子也是个果决之人,见一交手自己这方就折损了一人,也来不及思考为何行踪已经暴露,当机立断调整了作战方案。阴影中突然窜出三人,一人向铁怅处杀去,两人直扑向燕璇玑!
“这些人身手都不弱,都是已初窥门径的好手,二弟三弟应该能打得尽兴。”叶飞白仿佛置身事外,依然守在马车上对典安之笑道,“典兄小心了,那两位四品的高手往咱们这边来了。”
典安之早已锁定住两人,闻言已是持剑挡在叶飞白身前道:“叶少兄,此事因我而起,这两人我尚可阻上一炷香时间,还请叶少兄速往天都,上报六扇门主或是督察院长…”
“典兄此言未免太过看小弟不起。”叶飞白笑了笑打断了典安之的话,下车和典安之并肩而立,“家师曾言,只要不是已修出真气武学一途达到五品豁然贯通的高手,纵使是四品巅峰的人物也只能靠我兄弟三人自己解决。小弟自小行走江湖,也算对付过不少内功已成的豪杰,不说能胜,但拖住一人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话间,甲二甲三已立在了两人身前。
典安之深深地看了叶飞白一眼,肃然道:“叶贤弟,典某痴长两岁就托大称你一声贤弟了。大恩不言谢,若事不可为一定以自己的性命为重。”语毕,典安之低喝一声,手中长剑如流星,直刺向左侧那人!
叶飞白看着两人交上了手,偏了偏头抱拳道:“刀剑无眼,先生请。”
就算是性命相搏,他似乎依然保持着自己文雅的风度。
甲三沉默地看着叶飞白,从背后拔出了一柄长刀。
叶飞白依然拿着那柄折扇。
“这就是你的兵刃?”甲三开口,他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是故意为之。
叶飞白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子平生不愿杀人,平日都是以这折扇为武器,还望先生莫怪。”
甲三冷笑:“性命相搏而不取人性命,阁下也是颇为看不起某家啊。”他似是失了说话的兴趣,不等叶飞白答话便是一步踏上,一刀劈向叶飞白!
叶飞白不敢怠慢,折扇微微一挡,卸掉刀上力道后贴着刀脊欺身而上,折扇直指甲三肩上大穴。甲三到底是内力已成的四品高手,手腕一抖,长刀一震间叶飞白便是觉得手中折扇传来一道巨力,立刻变招从甲三身侧一晃而过。
甲三略占一筹上风,自然咬紧不放。只见他以右脚为圆心,整个人旋转了近半圈,风驰电掣的一刀在夜空中宛如流星,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而那圆弧的终点,正是叶飞白的咽喉。
叶飞白的咽喉并没有变成终点。
甲三的刀快,叶飞白的身法更快。
甲三只觉眼前一花,身上一痛,腰间便已是被叶飞白点中。
“诸子府的武林鉴上第一言便有云,任何分级都不能作为绝对的参考。武林鉴只以修为深厚作为评判,实战之时变化千万,先生可莫要轻敌啊。”叶飞白微鞠一躬,诚恳地道。
甲三没有说话,叶飞白内功远不及他,这一点未能破其内功,只是让他痛上一痛而已。看了一眼叶飞白,甲三右脚一点地,人已冲至叶飞白身前,一刀劈出!
甲三虽无什么精妙的轻功,但他内功深厚,运力之下这直线的速度确实比之前快出不止一筹。他这一刀纵使是四品巅峰的人物也无力躲闪,他有自信,叶飞白只能硬接这一刀!
可惜他的对手是叶飞白。
甲三的刀劈中了地面,叶飞白的人已腾挪出一丈远。
甲三深吸了一口气,长刀一晃,气势锁定住了叶飞白,人却没有再次行动。
他已经没了能劈中叶飞白的自信。
战斗似乎陷入了僵局。
叶飞白若是全力施为,倒是能试着破开甲三的护体内劲,但若是全力施为身法必然会慢上一筹。只要一慢下来,甲三势如破竹的长刀正如猛虎一般等着他。
甲三就更不必说,他已尝试了全速的一刀前劈,但叶飞白却能躲出一丈之远,一时间甲三也拿他没了办法。
两人僵持了起来,但其他人并没有。
铁怅怒吼一声,双手抱着大树横扫向四人——那大树俨然已经成了他的武器,近一人合抱之粗的树在他手里似乎颇为趁手,看得对面四人胆颤心惊——若非是以力见长的内功或是四品巅峰离豁然贯通只差一步,纵使是四品高手要将一棵大树玩转自如举重若轻只怕也有难度。
铁怅一击挥空,咆哮一声便把那大树扔了出去,右手已经抓住了身边的另一棵树。那四人怎么再给他拔树的机会,四人或刀或剑刀光剑影中将那大树劈成数截,便冲上前攻向铁怅。
铁怅的狞笑映入四人眼帘时,四人便知道有一人要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
铁怅扔出的树阻截了他们的视野,他扔出大树做势拔树,然而人却跟在树后赤手空拳地一齐冲了过去——好一个铁怅,若非身经百战如何能做出这种行险之举?
当然,说他是赤手空拳有些勉强。
铁怅左手抓住一人的衣领,右拳举至空中,那人慌忙中一刀劈向铁怅,然而铁怅想也不想右臂一伸,竟是直接挡下了那如疾风一般的长刀!
他的右臂,覆盖着半身铁甲。
那就是他的武器。
铁怅怒喝一声,右臂一震,弹开了那人的刀,一拳轰向了那人的天灵盖!
那三人几乎呆傻在那里——铁怅那一拳仿佛轰爆了一个西瓜,他提着那具无头尸体,银色的铁甲上滴落着暗红的鲜血,放声大笑起来。
宛如魔神。
“傻子。”燕璇玑翻了个白眼,对铁怅这种谜一样的表演深感唾弃——他懒洋洋地往那里一站,赤霄歪歪斜斜地指向四人的方向,仿佛不是在生死相搏,而是在河边垂钓的老叟。
若燕璇玑是垂钓老叟,那么他所对付的四人就是河里的鱼。
咬了钩的那种。
那四人仿佛被人点了穴,满头的大汗是他们浑身上下唯一在动的东西。
燕璇玑的剑没有指向谁,他仿佛不知道该先取谁性命一般,只是在四人之中不断地游离,但那四人却感觉自己处在狂风暴雨的一叶扁舟之上,只要一动便是沉入黑暗。
燕璇玑面无表情地往前踏了一步。
终于有一人抵挡不住如山一般的压力,狂吼一声飞扑上前。他的动作已毫无章法,只是想快点解脱——杀死这个红衣少年,或是被他杀死。
燕璇玑出了一剑。
黑暗中闪过一道夺目的红光。
剑还是在那个位置,那人却分成了两片。
他已如愿以偿。
自上而下,左右两片,连带着尸体身后的古树都被那剑气所伤,出现了一道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