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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具并不是一时半会就会出现的。
必然是景子栩早就有准备的，放在他自己那儿备用的。
景子栩并没有想要杀死自己。
哪怕这人是知道他是杀不死的。
便是演戏，景子栩都没有用真的匕首，而是选择了这样一把加工过的匕首，刃会缩进去，里面还灌满了鲜血。若不是他当场点了景子栩的穴位，带走了这个人，那当时的场景会变成他假死后被景子栩的人带走，就此离开宴席。
这条下山的路，恐怕也是原本他派人安排给乔文荣离开用的。
所以他们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后面“追兵”赶上来的速度远没有他和最近习惯逃跑了的齐文峰跑得快。
乔文荣轻笑出了声音，震得这玩具匕首尖端还抖了一下：“测试人性很无趣，还不如用时间来证明。”
景子栩只是沉默着，用那双黑眸盯着他看。
两人对峙在那儿，只看谁先服输。
整个这块区域明明有四个人，却像是只有这两人的主场一般。拥挤的狭小空间，杂乱，色彩古怪，天色暗下，光线稀少。这两人却是自然发光，身躯周边似乎都有一层柔光……
屋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音。
旁边脑子还在的主事恍然一下，想起现在不是看戏的时候，提醒出声：“换衣服换衣服。”
他左看右看的，发现面前这两个人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只好看向了旁边的齐文峰。
齐文峰反应过来，他尴尬拿过衣服：“我出去一点换。先找去味的……”
主事看齐文峰出去，只好头疼得不管他们，先一步去找可以去除现场血腥味的东西。
匕首的刃完全进入到了手柄中，半天没露出了。
最后一点的血，在这会儿也流光了。
两人互相对视着，瞳孔里倒映着对方的半身，包括着一身的狼藉和脸上全然不同的表情。一个戏谑，一个冷漠。
景子栩是反手拿匕首的，手就在自己脖子那儿。手柄那点距离近的让两人在下一秒就吻上。他盯着久了，却没能从乔文荣眼里看出任何其他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的匕首机关暴露了，便将这小玩意扔到了一旁。
动作很随意，似乎一点没在意这个匕首，也不在意乔文荣挑衅一般的行为。
明明是假的，却很像是真的，掉到地上还有“哐——”的声音。
“我手下已经准备好了你的尸体。”
他低头发现自己这一套衣服由于刚才被乔文荣抱在怀里，同样蹭了一身的血，眉头微微皱起：“这猪血……”
……还是猪血。
乔文荣在这一刻基本上清楚了景子栩的整个安排。
“齐文峰吸引柯霸的注意力，我出手杀了柯霸，你最后出手杀了我，我假死。你替柯霸复仇，声望也有了，很自然便能上位。而我假死后，就会被你安排的人送出去。”
景子栩拿起了给他准备的衣服，用很平静的语气帮乔文荣补了一句话：“从此我们再没瓜葛。你做青云教的大师兄，我做圣教的教主。”
他说完这话，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乔文荣身上：“可惜了。”可惜他安排下的整个过程，被乔文荣的突兀行为破坏得一干二净。
他是真的可惜，无论是在语言上，还是脸上的表情表现上，都表达着可惜的意味。
哪怕他原本设计的整个过程，还是会有一些漏洞，心细的人总会找到蛛丝马迹，可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已经是整个魔教的教主，根本不会畏惧那点蛛丝马迹。
乔文荣站直了身子，注视着景子栩，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我一点不觉得可惜。”
景子栩没有再看乔文荣，他呵笑了一声，将衣服往自己面前一扔，伸出一掌震裂了自己面前的衣服。
透过那衣服裂开的缝，他看着乔文荣：“你我关系如此衣服，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