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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备箱的礼品一件件取出,不多,但从精致的包装就看得出东西的名贵。

南家的人在一旁直说太客气见外了。

程南洲温言道:“是一些茶叶,不成敬意。”

他说的随意,可南家两个儿子常年在外,也是见过世面的,他们自然大致猜得出那些茶叶和补品都是上好的,别说买上这么几盒,便是市场上都很难见得到。

小文将东西都搬到了堂屋的桌子上后退出了客厅。

屋里,几个人落座,南家的三个男人坐一边的沙发,程南洲则陪着南妈去了厨房,她坐在他们的对面。

一身灰黑色西装的南爸一手扶着木制的水烟筒,一手捏着根烟不时压到斜插出的小铜管的洞眼上,一口一口吸着,发出咕咚咕咚的水声,而三兄妹都一致地沉默着,谁也没有先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几分钟后,纸烟燃尽,南爸吐出嘴里的青灰色烟雾,将手中的长烟筒放到一边,终于抬头看向这个养了十八年的女儿。

黝黑的脸色带着他在这个家族里特有的严威,不会和煦地让人随意放肆,也不会严肃地让人无端恐惧。

“囡囡……”南爸疲惫的声音喑哑,停顿了片刻,似是有些艰难地继续,“真……决定了吗?”

听着这一句毫无控诉的问,南程轻抬头,看着这个自幼都从来无条件满足她任何需求的男人,没有立刻点头,也没有决绝地摇头。

她的眼睛太幽暗,瞳色不似程南洲如墨的黑,却是澄澈的明。浅浅低笑的时候,明亮得胜似繁星,安静的时候,却会莫名显出无言的生冷。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每个看到这双眼睛的人,或是惊奇,或是惧怕,或是叹息。

因为它平静地就像一潭死水,似是激不起一点波澜。二十年了,也许从来没有人读懂过,便是程南洲,也有看不透的时候。时间有一刻的停滞,他们都没说话,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你们永远是是我父母。”,所以对于我的户口落在哪里,无关紧要。

她低头,语声平静,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异样的波动。

话落,对面半百的男人却已是红着眼偏过了头,短促的吸鼻声响起。

是他们太天真,以为有些事不说,就会一直尘封谷底,可当初说出那一半真相时,他们就已经伤透了这个姑娘的心了。

女儿早就猜到了她自己的身世,虽然他不知道是哪个心黑的见不得这个家太平,而做的这样残忍的事。

整整两年不回来,如果她不是心里有怨,怎么会不回家?

看着南程一副绝情冷漠的态度,再想到她此次回来的目的,对面南家长子始终寒着的脸更冷:

“南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太自私了!”声音不大,但正好落入从厨房出来的程南洲耳中,他闻言不动声色地微眯了眼,停下了脚步。

走廊下的小文察觉到他周身突然变化的气息,不解地抬头看他。

屋内的南程听了却没有恼,只面无表情地抬起脸对上他布满怒色的脸,反问了一声:“我自私?”程南洲蹙眉。

南程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带着寒意的清亮声音跟人相对过,年纪不大,可她从来遇事都一派安静温和的模样,不柔,不刚。

她问完后,也没露出讽刺的笑,寻常地仿佛这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疑问而已。

“方!”南爸沉下脸,低喝道,制止又要开口的大儿子南方。

南方阴着脸,细看之下还有几分难堪。

他没再说话,一双眼却犹如携了冰刀般半分不移地盯着南程。

南程移开眼睛,不去看南方的脸。

她记忆中的南方,其实并不是这样冷漠严肃的人,他脾气是难得的容忍忠厚,是一个自幼疼爱妹妹的好兄长,是南家的孝子,是村里人人称道的有出息的好儿子,是个很有担当的好男人。

可这些,都仅仅只是她十六岁之前的认知而已,而十六岁之后,她终于深刻领悟到何谓“命运”二字。

也明白了一句话:一切亲眼所见的,未必是真,一切旁耳所听的,也未必是假!

南爸看着南程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已显苍老的面容颓败而灰暗,他吸了吸鼻子,缓慢站起身,走进一个房间里,很快就跨步出来。只手上多了几样东西。

他走到南程面前,将早已集齐准备好的一应证件递给她。

那双黢黑的手,布满了粗茧和刮痕。浑厚的声音喑哑无力,“拿着,东西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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