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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无言, 突然，一股凉意爬上秦沉的脊背。
身后有鬼！
秦沉对这种感觉太过熟悉, 可头才转了一半, 就见到一只手搭在他的右肩膀上。
那只手在秦沉的肩膀上轻按两下，然后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 秦沉挣了两下没挣开, 就听见左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刚睡醒就看到你, 真好，没让我失望。”他说话时靠得很近，凉风扫起秦沉耳边的碎发。
是无毛男, 秦沉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放弃刚刚要回头的想法，没有眉毛和胡子的脸实在太奇怪, 他不想看。
李十六也吓了一跳，表情僵硬, 当听到无毛男心情似乎不错时，他才敢开口搭话：“大仙, 我把他带来了，您对他的长相还满意吗？我问过师父，他是全阴八字！”
无毛男正挑着秦沉的下巴端看长相，此刻他的姿势像是将秦沉整个人圈在怀里, 姿势看起来无比暧昧。
忽然被李十六打断, 无毛男有点不满, 他凉凉地睨过去：“嗯, 满意。”
秦沉的整张脸他都很满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秦沉头发太短，连孩童最简单的发髻都无法盘出。
李十六面露喜色，赶忙上前跪地恳求：“那现在您是不是该帮我破除诅咒？”
无毛男没有回答，这次连看都懒得看李十六一眼，直接抬起左手一挥，跪在地上的李十六直接被击飞在空中又甩在对面墙上。
他四肢大张与墙面紧贴，大量的鲜血从口中喷出，有几滴竟还穿过偌大的墓室溅在秦沉脸上。
看着李十六的身体顺着墙滑下，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缩在墙根，再也没从地上爬起。
瞪圆的双眼没一点儿神彩。
秦沉僵住：“……死了？”
刚刚还活蹦乱跳和他斗嘴，现在就这么轻易死了？
“死了。”无毛男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屑，即使秦沉没看到也能猜出，无毛男脸上的表情不是厌恶就是冷漠。
就像刚刚只是踩死只蟑螂，无毛男对秦沉的反应起了兴趣：“你好像不太高兴？他害了你，为什么他死了你还要做出悲伤的表情。”
“……”秦沉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活人死在面前，就在刚刚李十六的血溅在脸上时，秦沉突然理解为什么在上次楼道中周易会帮他遮眼。
原来无论是多坏的人，亲眼目睹对方死亡，心中都会觉得不舒服。
可替他悲伤？
秦沉摇摇头：“你想多了。”
“那就好。”无毛男整个身子都搭在秦沉身上，可却没有一点儿重量，“我可不想日后和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共处一个身体。”
“共处一个身体？”秦沉惊了，“你真打算附身？就看中我不打算再挑挑别人吗？”
“不用，我觉得你挺好的，虽然头发太短，可是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惋惜，“我叫李樾，是大唐最后一任国君，其他的等我附身后再告诉你。”
说着就要往秦沉的身体中钻。
“李樾？大唐的最后一个皇帝叫李柷，我书读的少可好歹也是一本大学。”秦沉一副你在唬我的表情。
“呵，连名字都要让史官抹去吗……”他冷笑一声，没向秦沉解释，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秦沉身子向后扭：“嘶，我同意你附身了吗？我拒绝！快松开手！”
即使李樾力气大，他根本躲不开，秦沉还要努力试试。
毕竟，要他和一个长相奇怪的人共处一体，秦沉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他可不知道李樾脸上没毛是不是死前生了什么怪病，会不会传染，万一李樾上身后他的脸也开始脱毛呢？
不管是多么俊美的一张脸，没了眉毛都会变得滑稽！比秃头还恐怖！
秦沉越想越害怕，哪怕只被附身一会儿，他都不敢冒这个风险。
李樾听了想笑，抬头对秦沉翻了个白眼说：“天真，你以为拒绝有个屁……”
‘用’字还没说出口，李樾只看到满脸惊恐的秦沉周身突然散出一圈白光，那白光极具攻击性，在他还没来得及抬手遮眼时，整个身子就被白光击飞了。
直接将他摔在李十六的尸体旁。
秦沉看到李樾的身子好像裂开了一道细纹。
“操……”李樾惊呆了，他从地上爬起后指着秦沉问了句李十六同样说过的话：“你是个什么东西？”
秦沉：“……”这种问题他很难回答。
不过秦沉确实松了口气，原以为这个体质只在性命攸关时才会起效，没想到附身也可以避免。
好用，太好用了，以后秦沉简直可以在灵鬼面前横着走。
“算了，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一样，今儿我是上定你了！”李樾从地上爬起，他和坛一肥与叶谦不同，虽然都被白光所伤，可李樾看起来除了狼狈外好像没受到任何影响。
“……上定我了？”秦沉嘴角一抽，“我劝你还是别再继续，这事儿没戏。”
李樾对秦沉的劝告充耳不闻，挽起绣着龙纹的宽袖朝着秦沉就闷头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