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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破晓,还未等弗瑞德里克睡醒,我便匆匆穿上衣服出门,去找奥克萨娜。她一脸憔悴,显然昨晚也没睡好,见到我时却仍然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

“你还是那么苍白,像是冰雪中走出的幽灵。”

说着她抬起一只手想抚摸我的脸颊,纤细的手指却在半空中停住了,“走吧,我们尽快赶路。”

奥克萨娜带我来到一座教堂,她说这叫雷姆教堂,是座犹太教堂。我之前生活在克拉科夫的时候年纪尚小,加上连年战火以及纳粹的种族隔离政策,几乎没有机会进入犹太教堂,所以对这里比较陌生。我们在外面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来到教堂旁边的犹太墓地。墓地里的许多石碑上都摆放着一些石子,其意义等同于基督教世界祭奠用的鲜花。

我正在纳闷奥克萨娜为什么总喜欢带我来墓地,她却及时地开口了。“我昨晚想了一夜,那个人提到想从你这得到的东西是‘石碑’,而你又想不起他要的石碑究竟何物。所以我想到了这个地方,说不定我们在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或者能帮你想到点什么。你看——”

说着她伸手指向墓园的正前方,有一面墙,墙体不是用正规的石砖砌成的,却被堆砌得异常工整。“这面墙是用二战时期被毁坏的墓碑修葺而成的,叫做哭墙,和耶路撒冷那个哭墙名字一样。”

实际上她不说我也已经看出来了,那面墙都是用形状不规则的墓碑碎片堆砌而成,却奇迹般地毫不凌乱,每块碎片之间严丝合缝,反而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工整之美!走近细看,每块碎片上都刻着碑文,默默记录着无数哀思。

我走近石墙,轻轻抚摸着那些久远的文字,仿佛在倾听那些死去亡灵的低语。

“能想起点什么吗?”奥克萨娜试探着问。

我摇摇头,仔细阅读着墓碑碎片上的那些文字。“墓碑应该是给予逝者慰藉的,可是抚摸着这些石碑,我却觉得它们囚困住了亡者的灵魂,将它们封锁其中无法超生。”

“或许石头就是会给人某种隔离的感觉吧,”奥克萨娜说,“昨晚我查阅了很多关于石碑的资料,但收获甚微。唯一有点关联的文献只是些非官方的零散资料。刨去历史和宗教方面的价值,如果有人要争夺的话,具有争夺价值的,恐怕就只有‘界碑’”

“界碑?”

奥克萨娜点点头:“据那些鲜为人知的史料记载,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世界上就存在其他文明。他们各自为界,互不干扰。人类文明初期,他们也同样遵循着这样的领地划分。但后来人类的族群越来越庞大,逐渐由最初的发源地不断蔓延。为了恪守不同族群之间的界限,其他更早的文明只能主动避让,为的就是不让人类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人类文明的蔓延毫无休止,几乎占领了陆地的每一块角落。其他族群就只能退居山岭、森林、高原、水域和地下世界,甚至人类未曾涉足的海底,和覆盖着厚厚冰雪的冰原。而有些不安分的、或者憎恨人类的族群,则开始对人类实施警告甚至报复,不惜现身也要对人类进行抗战。

他们认为自己的祖先诞生于神祇的血液之中,有着高贵的血统。而人类,在他们看来与动物没有区别,愚昧、野蛮,是种繁殖能力与繁殖欲极强却寿命有限的低等生物,就像草原上的兔子。但随着人类数量的急剧增加,其他种群的数量却随着领地的缩小不断减少。而人类的扩张欲极强,且数量庞大,喜欢争夺陆地上的一切,为此同类之间不断爆发战争,更是将世界弄得一片乌烟瘴气。

有些蛰伏已久的其他族群就开始趁乱而入,暗中制造各种天灾人祸给人类一些教训。

但他们的行为违背了古老的分界法则,遭到一些具有威望的族群首领的严令制止。

但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贪婪的人类开始不断染指那些从未涉足的地带,其他族群便再无安身之地。他们对人类的不满与憎恨到达了极点,有的已经开始试图驱赶甚至消灭闯入他们领域的人类。但他们的数量太少了,面对数量庞大且虎视眈眈的人类几乎毫无胜算。为了避免与人类之间的大规模争端,一些更为古老的族群只能退避到人类无法生存的极寒、极暗之地,几位仍然保留部分神力的族群首领立下界碑,严令禁止领地内的成员越界。而那些较为低等、已经近似于人类的族群,却被驱逐出界。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千百年来他们只能将自己隐匿于人类之中,和普通人一样生活。比如我们女巫,还有数量极少的魔法师、甚至传说中的吸血鬼和狼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界碑逐渐风化,但约束异族成员的神力还在。其中一块积聚最强大神力的界碑风化后,其碎片被守护界碑的神灵收集起来加以保管,不料却被游离在领域之外的其他异族成员觊觎。他们认为具有神力的界碑碎片能摧毁其他界碑,一旦领域的边界被打破,异族成员就可以重返世界各地,不用继续被禁锢在遥远的禁忌之地。所以残留在人类世界的异族成员一直在致力于寻找界碑碎片,千百年来未曾放弃。”

听完这段漫长的讲述,我陷入沉思。虽然她所说的未必可信,但却像极了我现在的处境——背负使命,躲避追踪。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他们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却始终无法摆脱这种不断逃亡的厄运。

我们又在“哭墙”稍作逗留了一段时间,最终无果而返。我照常把奥克萨娜送回家,然后在家门口与她道别。临别时她再次欲言又止,似乎总想对我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我不知道她屡次欲说还休究竟是在隐瞒什么,却还是觉得这样彼此保守秘密挺好,免得连累了她。

我回到公寓里的时候,弗瑞德里克似乎“恭候”已久。他像个眼神冷酷的雪橇犬一样严阵以待,以至于我刚进门就察觉到了那锐利的目光。“你最近好像心事重重啊,”他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去投靠资本主义了?你要背叛自己的国家弃身投敌?”

“我倒巴不得呢,”我学着他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说,“如果能顺利隐藏自己的犹太人身份,我巴不得能再回到万恶的资本主义德国去!”

“你……”他似乎对我的卖国求荣极其愤恨,攥紧双拳咬牙切齿,“你这个国家的叛徒、民族的败类!如果你真的敢去,那么……那么也算我一个!”说着他突然转怒为喜,哄然大笑。

我早就知道他的德性,所以才如此不着边际。

“你被警察请去喝茶了?”

“不,我去见了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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