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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一声稚嫩的声音突兀响起，从黑雾之中，看到有一个约莫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正朝着李老道的方向看过来。
爹？李老道，难道这个孩子，就是被李老道亲手杀死的那个？
李老道明显是听到了孩子的喊声，身体剧烈颤抖之下，手里的长剑掉落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剧烈颤抖的身体缓慢朝着黑雾的方向看过来。
小男孩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那原本瘫软在地上的古水仙，疯一般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那不停流着鲜血的残破身体，嘴里大声喊着，一步步艰难朝着小男孩的方向走过来。
“儿子，这么多年，你都到哪里去了······自从你走了，娘就一天也熬不下去了，死我不怕，我倒是盼着死，死了就可以看到我儿了；可是我的儿啊，娘在地下足足承受了五十多年掏心挖肺之苦，却不曾见过你一面，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啊······”
男孩像是听不到一般，原本俊秀的一张脸，五官突然窜血，嘴巴一咧，血水哗哗的从嘴里冒了出来。
“爹，你害的我好苦······”
李老道这下彻底疯了，他混乱摇晃着脑袋，嘴里发出清脆的牙齿磕碰的声音，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发疯一般嘴里嘟嘟囔囔，语无伦次的冲着男孩叫嚷着。
“不是的，不是的，你怎么能是我儿子，你怎么可能是我儿子······”
“李老道啊李老道，虎毒尚不食子!你不认儿子就罢了，你残忍的把他杀了！他就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
古水仙声嘶力竭的朝着李老道嘶吼着，发疯一般朝着李老道跑过来，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声过后，像是撞到了无形屏障之上似的，古水仙的身体被弹出十米多远，躺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了。
“杀人诛心，李老道在世间为非作歹多年，杀害无数条人命，他以为报复了所有辜负他的人，岂料到，他最大辜负却是他自己！”
看着变的疯疯癫癫，时而仰头疯狂大笑，时而蹲下身来，咧着大嘴巴呵呵傻笑，又弯腰抱起地上一块巨石，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话的同时，不时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石头，如同抚摸着婴儿一般的李老道，太姥爷长长叹息一声，颇为叹息的说道。
李老道摇摇晃晃的走远了，而黑雾之中的孩童同古水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一亮，我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头顶上浓黑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散开；云开雾散，阳光终于照耀到了沟底之中。
“无缺，记住，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厉害的道法和无敌的兵器，而是爱。”
听到太姥爷的声音，我急忙抬头，这才发现，太姥爷早已经不知所踪。
最厉害的武器，不是道法和兵器，而是爱。
我嘴里重复着太姥爷的话，看着面前阳光普照的沟底，心中感慨良多。
这李老道固然是个罪大恶极的，仔细分析起来，也是可怜人一个。倘若一开始这古家父母同意他同古水仙的婚事，又怎么会出现后来的一系列事端？再或者，古水仙嫁人之后，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学一般养家糊口的手艺，再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好好过日子，又怎么会成为罪大恶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