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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在

傲海染墨 0万人读过 3万字 连载


小说简介: 一万年前神魔因争夺神魔之魂发生大战尽数陨落,一万年后逆天之子降世开启血腥封神之路。 少年墨凡身世离奇,妖孽天才强势崛起,一路逆袭坐拥众美,脚踏诸天万界,剑挑一切不服。 “别和我嚣张,不服来战!”

最新章节: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九章 坐山观虎斗(2022-01-08)

最新章节列表 2022-01-08 12:54:42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九章 坐山观虎斗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八章 一箭三雕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七章 舒服了吧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六章 戏精上身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五章 只属于我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五章 以身相酬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四章 英雄救美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三章 接连突破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二章 祸水东引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一章 濒死化魔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十章 仗势欺人
第一卷 道极风云 第九章 罗汉拳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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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听她说了这么多,眉头一皱,急道:“快别提起这茬,你一提起这个,我就头疼!”

陈芸见他杯弓蛇影,猜度是家里逼得紧了,不免满眼关切道:“怎么?姑父时常逼你下功夫读书?”

沈复一脸苦闷:“你也知道,我虽然比同龄人早入学,可天生资质有限,今年秋闱在即,我铁定是赶不及了,再等下一次乡试,怎么说也要再等三年,可我爹望子成龙,一心盼我能一举及第,所以他没日没夜逼我求学上进,还不许到处乱逛,简直快把我逼疯魔了!”

陈芸听了这层细故,紧张的心情慢慢缓和下来,“姑父逼你,还不是为你将来打算?当今朝廷发策决科,地方县衙每三年举办一次乡试,只有中了秋闱,才能逐次参加省级会试、京畿殿试!”

陈芸正说着,见沈复一脸不想听的表情,心里一叹,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起来:“三年之期,看似很长,可说短也很短,到时候,你若过不了秋闱,岂非有负姑妈的养育之恩?”

沈复听够了这套说辞,心底对于科举制度的抵制跃然脸上。

“话虽如此,可登榜哪有这么容易?”沈复眼中凄楚,感慨丛生,“一朝成名天下知,天下人只看得见状元郎登科及第时的风光无两,可谁能体谅他曾经三年目不窥园、十年寒窗苦读的难处?”

陈芸自然知道读书辛苦,可科举制既然能够从隋唐延续下来,必然也有它的合理之处,于是故意露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斜斜瞥了他一眼,道:“说来说去,不还是你自己闲散惯了,一味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吗?”

沈复听至此处,满脸露出厌烦,登时坐不住了,拂袂而起,道:“这样的话听了又听,真贫气!”

陈芸本意劝他立志求学,哪料他非但从谏如流,还甩脸子给自己看,不由心下委屈,于是沉默了半晌儿,才道:“得得得,人家好心劝你,盼你思图进取,不要宴安鸩毒,你反倒嫌人家耍贫嘴!”说完,又故意瞟了沈复一眼,见他不言不语,又忙着道:“罢罢罢,赶明儿你是好是坏,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吃力不讨好呢!”

沈复听了这话,情知自己性急言语失当了,就慢慢扭过头来对向陈芸。见陈芸板着一张冷面孔,瞧都不瞧自己一眼,他心里又羞又愧,一矮身坐了下来,低声赔罪:“我随心所欲惯了,又是个率直性子,虽然知道你劝我是为我好,可我就是听不到心里去!”

“我何尝不知道读书苦读书累?可现今,天下书生皆是如此,也不独你一人吃苦受累!”陈芸义正辞严,“且不说你如何,就是克昌,我娘还三天两头逼着他背书练字呢!”

“克昌才六岁半,舅妈这时候就逼着他读书,是否太残忍了些?”沈复盯着陈芸平滑如镜的脸孔问。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既想孩子成材成器,自然要从小抓起!”陈芸坦荡说着,“再说了,少小不努力,老大徒生悲,我娘现在不勒逼一些,万一克昌将来没有出息,岂不是要怪罪到我娘头上?”

沈复听她讲得有理有据,除非自己是离经叛道的二流子,拒不承认儒家的正统地位,否则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反驳她的观点,只能连连赔笑:“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陈芸看他似有感悟,也不再多嘴多舌规劝,省得矫枉过正,抹杀了自己刚刚取得的成果。

这时候,金氏捧着烘干了的衣裳迈过门槛。立定脚跟,眼瞧表姐弟俩面对面坐着,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满面愁容,金氏心中了然,就故意装出惊诧的表情,问:“刚我离开的时候,你们不还聊得好好的吗?怎么眨眼再回来,你们俩又僵坐着?”

陈芸抢先道:“您别多想,我们俩可没闹什么别扭,是他刚才出题考我,谁知没有将我难倒,自己反倒先迷惑起来,这不,正为了孔夫子的一句话而冥思苦想呢!”

金氏慢慢放下手里捧着的衣物,笑道:“要我说哪,这孔老夫子也是吃饱了闲的,没事瞎琢磨出那么多名堂,不光害得克昌小小年纪拜师求学,连复儿也起早贪黑,熬身伤体!”

沈复一听,正中下怀,一边飞速换上自己的衣物,一边踔厉风发道:“就是!就是!”

陈芸看着好笑,想他出身富绅之家,家资殷实,不比知府家里差上半截,尽管往他父亲头上数三辈全从事商贾,但是自从沈府分家以来,沈父沈稼夫鄙视商人,弃商从仕,还严厉要求子女躐等上进,不准再有从事买卖者,否则不论男女,一律赶出家门。

“娘,你可千万别宠着他了,姑妈素日里已经够惯着他了,你若也宠溺他,当心他更加无法无天!”陈芸淡淡笑着,带了些奚落意味的目光随之降落在沈复脸上。

沈复动如脱兔,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迅速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装得可怜巴巴:“二舅母,你可别听芸姐儿瞎说,我平时循规蹈矩,老实极了,怎会学得无法无天呢?”

金氏眯缝着眼,笑道:“那倒是,复儿生性乖巧,老实听话,怎么会无法无天呢?”说着又拿食指指了指陈芸,道:“定是芸儿心胸狭窄,嫉妒复儿有人疼有人爱,这才胡诌八道!”

陈芸见母亲偏心的不像话,连亲生女儿也不偏袒,登时气急败火:“娘,您好歹也读过书,应该是个明理的人,更何况,您还天天教我和克昌做人要持心正直,怎么自己却变得是非不明?刚才明明是他说那些离经叛道的话,您反而计较起女儿的不是来!”

金氏一笑置之,趁着俩冤家瞪眼耍狠的缝隙,小心捧起丈夫生前的遗物。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损毁后,金氏才对着两个正在斗嘴的晚辈一笑,转身朝里间去了。

两人见长辈走开了,仍旧刺刺不休地争论。可怜沈复嘴皮子功夫薄弱,又不肯败下阵来,最终实在吵不赢了,才见势就收,嘻嘻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二舅母看似有失公允,实则是在偏袒你!”

陈芸冷冷睃了他一眼,顺手掏出手中握着的绣花手绢搡了搡鼻子,然后愤愤然立起身来准备离开。

金氏送完衣服回来,见女儿果真急了,一面好生安抚她坐下,道:“这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倒是见长,我生你养你,现在竟容不得我说你只言片语了!”一面又笑容满面地问沈复,“复儿,你也出来得久了,怕你娘寻不到你,又要暗自着急,这时候,还是先回去打个招呼吧!”

沈复目光柔和,道:“不用,来前已打过招呼了,说晚饭后再回去!”

金氏听他这样说,顿时喜溢眉梢,一面整了整起了褶皱的衣裳裙摆,一面笑容和善道:“那你俩先坐着说说话吧,我一会儿还要去隔壁串个门,晚些时候,再回来给你们做饭!”见两人鸡啄米似点了点头,金氏也不多逗留,撒腿朝着屋外去了。

目送母亲离开,陈芸有些坐不住了,索性进了向北的小屋。

沈复见她行迹可爱,也放下手里的青花瓷盖碗,笑眯眯跟着进去。

原来那南屋长年累月无人居住,里面空气窒碍,陈设简陋,只有为数不多几件家具。

陈芸推门进了房间,匆匆忙忙走到西窗下支起牖窗,然后托着腮颊观赏屋外的风景。

沈复慢悠悠跟进来,见她站在窗户前目光凝肃,倩丽的身姿与朗润的蓝天融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顿时心生欢喜,就行走如飞快进到了她身侧,背了双手看向窗外。

雨后的村庄异常热闹:

青蛙蹲伏在莲叶间呱呱领唱,知了贴着灰黑的树皮聒聒鼓音,野鸡啄了害虫而喔喔叫着奔跑,白鹅扑棱翅膀划过水洼鹅鹅协奏,家犬汪汪一声高一声低配乐,更有山羊卧在扎得结实的篱笆里咩咩、水牛站在一望无际的稻田里哞哞、老马伏在齐身高的栏杆上咴儿咴儿......

沈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心里说不出的舒适畅快,于是深深吸了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笑道:“人生百年,若是没有负担、没有牵绊,那该有多美好呀!”

“要真没了负担、没了牵绊,那人活着还图什么?”陈芸望着远处拔地而起的形胜山川,笑道:“这世上,倒还真有那么一种人无牵无绊,不过他们抛弃了五色五味,割舍了七情六欲!”

沈复后知后觉,道:“合着你是在劝我当和尚呀!”瞧陈芸从窗边走开了,沈复放开步伐跟了上去,“我是想着能无拘无束,可也没说自己勘破红尘,四大皆空呀,再说,我当了和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陈芸不想理睬他,默默坐到提花机前,一边转动纺车的动力元件,一边道:“可不是你自己说要无牵无绊吗?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何以要反过来诘问我?”

沈复不愿无理取闹,只好慢慢走到纺车边站定。

陈芸见他没话说,默默一笑,专心致志送线织布。

纺车㘄㘄转动着。

沈复干站在旁边,无意间看见箩筐里放了好几张放色彩鲜艳的枕头皮。出于好奇,他慢慢拿起一张细看,只见那上面色彩斑斓,顶端织着五色云彩,云彩以吉祥云纹图像排列,云彩偏左下方绣着崚嶒山峦,山窝里满是苍翠欲滴的树木,树木围成的圆圈里冒出一只鸳鸯。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畜生不都是群居穴处吗?”沈复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一边盯着那只落了单的鸳鸯,一边问:“我虽不懂女红,可耳闻目见,都是并蒂莲、连理枝、交颈鸳鸯之类,从没见过单个出现的,你怎么让这鸳鸯形单影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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